我欲替他吸出蛇毒,他竟开口,“姑娘!请你自重。”
曾经青涩不再,周身裹着生人勿近的矜贵。
我呼吸发颤,他也回来了。
蝉鸣刺耳,誓言成灰。
那今生,我也选择另一条路。
上一世,我活到而立之年。
除了寿命短些,其余一世顺遂。
姜时州爱我护我,直到闭眼前一刻,我都赌誓,要与他来世再做夫妻。
只因,十六岁那年,八抬大轿,我一商贾之女成了侯夫人。
十八岁那年,请封诰命,我自此成了京中最年轻的诰命夫人。
二十岁那年,诞下龙凤胎,他数夜未眠,贴身照顾。
此后经年,京中说起最有福气之人,谁人不说一句姜白氏。
再睁眼,我又回到了与他初见的那日。
皇家狩猎场上,如同前世一般,姜时州手腕被蹿出的毒蛇咬伤。
太医在营帐内,距离此处须得半柱香的时间。
他嘴唇发紫,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商贾走天下,母亲从小就教会我各种求生的法子。
遇蛇咬,若是无解毒药丸,最好的便是将毒液吸出。
我不顾男女大防,撕下裙摆,绑住伤处。
众目睽睽之下,俯身要将毒液吸出。
“姑娘,男女有别!这万万不可。”
姜时州出声阻止了我的动作。
这与前世不同。
或许是我重生改变了走向。
可再耽误下去,这毒可是会致命的。
我认定他是我两世的夫婿,固执地要替他吸毒。
“姑娘!请你自重。”
他猛地抽手,喉间溢出痛吟。
“等太医前来救治即可。”
我指尖僵在半空。
他眼底那抹不耐烦,像根刺扎进心里。
我细细打量着,忽然心惊。
姜时州变了。
曾经青涩不再,周身裹着生人勿近的矜贵。
我呼吸发颤,他也回来了。
上一世,我不顾闺名清誉救他,惹了许多非议。
我以为,他是想堂堂正正的迎我入门。
我等啊等,却只等到了他与刘侍郎之女刘苏苏,共同泛舟的消息。
我忍不住找上门去,想问个清楚。
画舫上的人影重叠,他笑眼温柔,再不是看我的模样我要问问,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可听到他念着,“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那明明是他婚后数年替我做的诗。
恍惚间,已是泪眼朦胧。
他转身时,广袖扫落一瓣桃花。
我望着那抹背影,正撞上他不经意的回眸。
那双桃花眼闪过歉意,却仍决然转头。
衣摆拂过画舫栏杆,惊起满湖涟漪。
鹊桥依旧,人已成单。
回府后我高烧不退,昏迷中尽是他温言软语的模样。
再睁眼时,铜镜里人影清瘦,玉镯晃荡。
上一世,我俯身替他吸毒,蛇毒入体,药石难医。
不过三十就早早离世。
既然姜时州选择了另一条路,那我又何须拘泥于过往。
往事种种譬如昨日死,庭前新抽的柳枝已探入雕花木窗。
我该感谢他,使我不再拘泥于内宅。
此番,我也要换个活法。
玖日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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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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