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身上背负着两条命,前九个孩子没有一个平安生下。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丈夫,“子臣,求求你让我生下他,好不好?”谢子臣没有犹豫地抽回手,紧捏着我下巴。
“你欠我爸妈的债还没还完,配提要求吗?”那之后,我再次成了谢子臣青梅的专属保姆。
在雨中给她送药,在宴会上替她挡酒……直到怀孕八月,我被送进手术室,谢子臣难得俯身安抚我,“等手术结束,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可他不知道,我输了和阎王的赌约,这将会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我穿着丧服赶到包厢时,刚好是敬酒环节。
谢子臣只看我一眼,就命令道,“夏夏感冒身体不舒服,你过来替她喝。”
怀孕不能饮酒,严重会伤害胎盘,谢子臣不是不知道。
我咬着唇身体止不住发抖,祈求他能收回这句话。
好在我们的共同好友在场,替我说话。
“臣哥,阿姨去世,嫂子又大着肚子守夜,这酒有些烈,要不就别让嫂子喝了。”
“嫂子还没吃饭吧,快坐下来吃点。”
有人招呼我坐下。
可话音刚落,谢子臣身旁的袁盛夏就哭着说:“姐姐对不起,都怪我太想得到子臣朋友的认可,要不是我生病,也不会麻烦肖姐姐跑一趟。”
袁盛夏哭得梨花带雨,瞬间激起了的谢子臣保护欲。
他径直看向我,耐心全无,“还不快滚过来!”“孩子八个月已经发育发全,喝酒又死不了,要是连酒都喝不了,不配做我谢子臣的儿子!”谢子臣说这句话时,嫌恶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
在此之前,我九个孩子无一例外地在刚满三个月的时候,被谢子臣安排医生打掉。
每次我疼得求他停止清宫手术,都被他冷漠地甩开:“你先把抛下我爸妈的债还完了,才有资格怀上我的孩子。”
“如果你能坚持到第十个,我就让你生下。”
为了护住这个难得怀胎八月的孩子,我不敢再忤逆谢子臣。
跌跌撞撞走上前,接过袁盛夏的酒杯。
一杯下肚,肚子火辣辣的难受,差点呕出来。
没等我恢复过来,突然有个男人举起酒杯对袁盛夏敬酒。
“今天真是可惜,没能跟嫂子喝上酒,那就祝嫂子年年有今日,这杯酒就让下贱的女人替你喝。”
听到他对我的称呼,我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酒杯。
而谢子臣面无表情,仿佛默认了朋友对我的侮辱。
袁盛夏扑哧一下捂嘴笑了,撒娇:“哎呀,什么嫂子啦,都把我年龄喊大了,还是喊我妹妹吧。”
“你说好不好呀,子臣哥哥。”
谢子臣歪着头笑了:“你喜欢就好。”
两人旁若无人地在我面前秀恩爱。
我知道谢子臣恨我。
恨到不去参加我妈的葬礼,而让我来给他的心肝喝酒。
恨到现在就连我唯一的“嫂子”身份都要剥夺。
心脏像是被蚂蚁侵蚀,密密麻麻的疼。
后来不管对面递来多少酒,我都接过来喝了,数不清喝了多少杯酒……只记得聚餐结束出酒楼,谢子臣牵着袁盛夏的手,温柔安慰:“车里开了暖气快上车,外头冷别感冒又加重了。”
而我站在一边,风一吹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吐出来。
谢子臣出声威胁:“要不是夏夏病了,又怎么会轮得到你喝敬酒?别不识抬举!”“就算今晚你肚子里的畜生死了,你也不许给我吐出一滴,否则……”我瞬间死死咬住嘴,生生咽下了涌到喉咙的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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