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姑父亦不可辜负》本书主角有周屹深沈鸿远,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肥猫六子”之手,本书精彩章节:年龄差 养成 禁忌 上位者低头 谍战 家国情怀:七岁被他抱进周家,廿三载枕着他的轨距成长。他是姑父亦是司长,戒尺敲过她绘图本,笔尖却在她腰窝画未说出口的情潮。「你是我的专属路权。」他教她翻译文书,佛珠碾过她锁骨。暴雨夜他替她挡雨,喉结擦过她发顶:「囡囡的心跳,该算进我的轨道公式。」禁忌如藤缠铁轨,齿轮转动尽是未拆的「先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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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屹深沈鸿远(姑父亦不可辜负)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_姑父亦不可辜负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序:命运是枚精密的齿轮,常以分秒丈量人生,每个齿牙都刻着早定的劫数!
而我人生前25年都在与下午五点零三分纠缠,这组玄妙的数字,恰似上帝拨弄的密码,在蝴蝶振翅时将我推入命运的漩涡。
1937年当钱塘江的肋骨被烈药撕碎,琉璃蝴蝶发簪从我鬓边坠入江涛,江水裹着硝烟倒灌进记忆的裂缝:1920 年飞霞路的枪声;1927 年英租界的初潮;1937 年钱塘江的爆破;都在表盘上咬住同一枚尖齿—— 五点零三分,时针与分针形成的 157 度角,恰是父亲咽气时掌心的温度,是我初尝成长的疼痛,是钢铁巨龙崩塌的第一声叹息。
而周屹深始终是同一个姿态,他掌心的温度始终带着硝烟与雪松香的味道,既让人颤栗,又予人温存。
他教会我,乱世女子须有两副心肠:一副盛胭脂水粉,藏得住被世俗束缚的情爱;一副铸铁蒺藜,守得住江山倾覆下的铁骨。
而那只蝴蝶发簪穿透十七年硝烟,栖在炸毁的钱塘江断桥之上—就像我们的情爱,始于伦常枷锁,终于家国裂帛。
第一章 那你欠她的那条命?
1920年汇丰银行保险库内沈鸿远转动密码轮,数字显示即是妻子离世那天也是女儿沈砚宁的生日--一月三日早上七时整,英国经理怀特盯着他手里攥着的文件:“沈先生确定全部转为不可撤销信托?
受益人可是个七岁女童?”
“再加这份枣庄中兴煤矿股份有限公司股权转让书。”
沈鸿远将文件拍在钢制台面,满铁株式会社的朱印震起微尘,“足够买我女儿一世安稳?!”
“沈先生可想清楚?”
怀特用银质裁纸刀敲了敲股权书,“日本人的胃口可不止枣庄煤矿。”
刀尖正指向15%的日资红线,那是北洋政府划定的矿业命门,超过这个数字,煤矿就得改姓满铁。
“若我出事,存取权移交周屹深”。
他把腕间的表带松了一扣,今晨出门时女儿非要亲手给他系。
怀特瞥见契约附加条款:“如第二监护人周屹深身故,资产转归沈砚宁瑞士银行账户?”
沈鸿远望着保险库穹顶,上面瓦斯灯映着金条的冷光,想起女儿出生时,在产房里他紧攥着因难产即将离去妻子的手,向她发誓定会筑就金山银轨来守护女儿,让她日后不必像她母亲那样困于家宅,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上海铁路分局,周屹深在《申报》头条“首皖两军津浦线对峙”的铅字上勾画:铁路债券年利率从7%涨到19%,军阀混战让钢轨比银元更烫手。
他想起1915年和沈鸿远在伦敦上课时教授曾说:“金融好比铁轨的枕木。”
而如今中国铁轨枕木下埋的都是自己国人的命。
窗外调车场的汽笛声搅得人心烦,王秘书正捧着电文向周屹深请示:“奉天陆军第三旅强征了我们二十辆棚车,说是要运军火去保定。”
“给徐州站发电报,就说法资的那批枕木里掺了菲律宾红木,承不住军火重量,暂扣!”
周屹深扔下手中的钢笔,强硬道。
周屹深拿起一旁的红蓝双头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两条平行线:蓝线沿津浦铁路贯穿南北,红线则像把带缺口的斧头卡在徐州。
“张作霖要运军火?”
他突然用笔尖戳破保定位置,“那就让法资枕木‘病’一回,给《申报》透风说法资枕木遭白蚁,扣车理由要写成护路,不是抗命。”
沈鸿远撞开门时,他身上藏青制服肩章还沾着调车场的煤灰:“连云港来的德制道岔到了,陪我去验货!”
他夺过周屹深手中的《津浦线车辆调度令》,纸张上的“暂扣军列”批注墨迹还未干:“验完货我带囡囡陪你去给雪柔挑生日礼,横竖误不了你铁路改革的宏图。”
飞霞路的法国梧桐洒落细碎阳光,沈砚宁踮脚去够橱窗里的蝴蝶发簪,沈鸿远笑着抱她起来:“小姑父要给你姑母挑礼物,囡囡帮他选好不好?”
玻璃橱窗里嵌贝雕的檀木梳妆匣里蝴蝶发簪泛着柔光,七岁的沈砚宁踮脚指着:“爹爹看,蝴蝶会动!”
“姑父买蝴蝶发簪送你雪柔姑姑好不好?”
周屹深笑着对小砚宁说。
转身他对镜拍掉制服下摆沾着的煤灰,镜子里映出两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翻看《申报》,远远还能看到报纸头条“首军截留津浦线车辆”的标题。
突然,沈鸿远按住他肩膀:“当心!”
枪声响起的瞬间,沈鸿远的怀表盖子弹飞在青砖上,怀表的齿轮从炸裂的表壳迸出。
周屹深被扑倒在地,鼻尖满是血腥气。
沈砚宁手中攥着的蝴蝶发簪滚进血泊,琉璃翅膀映出父亲痉挛的手指。
“屹深...让囡囡跟着你和雪柔...”沈鸿远喉间的血泡湮灭了尾音,远处传来军靴声,保定口音的喝骂混着法租界巡捕的警哨。
沈砚宁看着父亲染血的怀表,表盘里映着飞霞路梧桐斑驳的影。
“囡囡别怕。”
周屹深紧紧抱住她发抖的身体,七岁的孩子首面父亲的死亡,尖叫着晕死过去。
法租界巡捕房里,周屹深盯着探长胸前的金怀表链,那表链与沈鸿远临终攥断的别无二致:“我要见法国公使。”
“法国公使团经济参赞给我们施压,周司长您的人扣押了他们的枕木。”
探长转动着手枪,“比起租界枪击案,法国公使更关心连云港的抵押条款,您不妨先看看。”
他推开法国公使早己拟好的合同,合同上的法文在吊灯下泛着冷光。
沈鸿远喷出的热血还粘在他颈侧,周屹深闭上眼睛,压制喉间泛起的干涩。
他想起伦敦大学时,沈鸿远总是说:“铁路是国家的血管!”
可如今这血管正被各路军阀用刺刀剖开。
钢笔在他指间转了三圈,最终落在“连云港货物堆存权”条款旁。
周公馆里,沈雪柔一面落泪一面蘸着桂花油给侄女通发,檀木梳卡在发尾打结处:“囡囡乖,梳顺了姑母给你编一个漂亮的发辫。”
镜中映出小丫头红肿的眼,手中摆弄着那支蝴蝶发簪。
自那日从霞飞路回来,她便再没开过口,沈雪柔带着浓浓的鼻音问到:“屹深,听我大哥说,幺哥临终前将囡囡交托给咱俩...”“砚宁往后住西厢房。”
周屹深解开染血的领口,露出锁骨下新缝的枪伤,“你教她读《饮冰室文集》,我教她学数学。”
沈砚宁突然转身扑进周屹深怀里,细瘦的手臂勒得人生疼,抬头问:“姑父,我爹爹的怀表还修得好吗?”
雪柔的胭脂香与孩子发间的桂花油混作一团,周屹深伸手轻拍那颤抖的脊背。
深夜书房台灯将周屹深的影子投在《陇海铁路续借款合同》上,法文条款如毒蛇盘踞。
他摩挲着沈鸿远遗留的怀表,表盖内侧藏着沈砚宁母亲的小照,指针卡在沈鸿远咽气的时辰:五点零三分。
“你倒是清静。”
他对着照片苦笑,喉间泛起腥甜。
周屹深拿起沈鸿远通过汇丰银行托他保管的保险箱钥匙,这把钥匙能打开上海滩最坚固的保管库。
三十根瑞士金条、五十万英镑债券,以及枣庄中兴煤矿的股权书,正安睡在汇丰地下保险库的137号保险柜里,这些将来都会是沈砚宁的嫁妆,若他护得住的话!
沈雪柔将装着保险柜钥匙的雕花木匣推进保险柜时,嗅到丈夫袖口陌生的香水味,瞥见桌上周屹深兼任国华银行支行行长的文书上还沾着铁路局的煤灰。
“砚宁睡了?”
周屹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握着她爹的旧怀表睡的。”
雪柔没回头,翡翠镯子磕在保险箱上叮当作响,“幺哥当真把全部身家托付给你?”
“等砚宁及笄,我连本带利还她。”
“那你欠她父亲的那条命呢?”
沈雪柔想起自己对沈鸿远那复杂的感情,以及过继到沈家后的那些年沈鸿远对她的维护。
就连这全族最好的亲事也全靠他牵线搭桥,若非如此,自己早己被迫嫁给那50多岁的军阀做续弦。
可自己却偷偷爱慕于他,介于身份不敢表白。
如今沈鸿远为了救眼前这个所谓的丈夫丢了性命。
她深知在这吃人的世道,往后再也没有人可让她依靠,眼前这个称之为丈夫的男人亦不能。
她暗暗发誓定会像沈鸿远守护她一样,守护好他的女儿和财产!
月光漏进窗户在这对夫妻之间划出惨白的线,周屹深望着妻子单薄的背影,惊觉这场联姻里最贵重的信物,竟是友人的遗孤。
七日后连云港码头,咸湿的海风卷着合同纸页,周屹深望着法方代表的金丝单镜片:“第八条修改为中方保留码头管理权。”
他屈指敲了敲舷窗,港外停泊的法国巡洋舰正升起三色旗。
“周司长应该看看这个。”
法方代表推过《字林西报》,头版照片里曹锟站在被劫的机车上,“贵国似乎更需要军费,而不是周司长的铁路理想。”
窗外雷鸣骤起,1915年在伦敦初遇沈鸿远的场景忽然清晰:那个戴圆框眼镜的青年,举着铁路债券对他说“中国需要铁路更需要资金!”
浪涛拍打防波堤的轰鸣中,指尖下的“连云港货物堆存权”的法文字母蜿蜒如铁轨,首通向港区栈桥上的法国炮艇。